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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人家的孩子不要搞学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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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人家的孩子不要搞学术?

理论好还是务实好?如果你总在两个相反/相对的观念之间纠结,那么你会很痛苦。当压力大的时候,你头脑一热很容易走向其中的一个极端。
英国哲学科普天王朱利安·巴吉尼把这类“纠结”比喻为“理智上的走钢丝”:
哲学健康检查的目的,是为了指出你抱着的各种信念之间是否存在紧张关系或矛盾。它不在乎你的信念正确与否,而是旨在揭示你的整个信念系统中潜在的不兼容性。
你可以将“紧张关系”理解成理智上的走钢丝。若两种观念之间没有紧张关系,就不需要花什么心思来使它们保持平衡。但是,信念之间充满了紧张关系,你就必须抛弃其中一个信念才能顺利走过钢丝;若不想抛弃任何一个信念,继续持有矛盾的信念,最终难免掉下钢丝。
理论和务实的人相互看不起对方
务实的人通常看不起“理论家”。在一般情况下,几乎大多数人全都生活受到生活中实际需要的压力。他们的主要事务就是要适当地处理他们的日常工作。凡是仅在思维方面表现出重要性的事物,都是令人生厌的和遥远的——大半具有人为的、矫揉造作的性质。所以,那些从事实际工作并获得成效的行政人员,便对“纯粹的理论家”产生轻蔑的心理;他们深信,某些事情在理论上固然高明,但却无法付诸实践;所以,它们采用抽象的、理论的、理智的字眼时,一般都含有蔑视的意义。
当然,在某些条件下,这种态度是有道理的。但是,公共的或实际的舆论对理论的蔑视并不都是真理。即使从一般感觉的立场出发,这也是“过分强调了实用价值”,只注重当前的功效,以致目光短浅,或是寸步难行。
理论与实际,只有程度上、适应上的界限,而不能绝对地分割开来。真正注重实际的人,自由地思考某一个问题的各个方面,而不急于在每一点上都要得到功效。专心注重事物的功用,就使人们的视野缩小了,归根结底,事物的功用本身也会成为泡影。
把一个人的思想,用一条很短的绳子,拴在功用的柱子上,是不值得的。行动的力量需要宽阔的眼界,这只能通过运用想象才能获得。为了摆脱常规和习惯的局限,人们至少要有为思维而思维的足够兴趣。
为了从实际生活中解放出来,使生活丰实而进步,就必须有为知识而知识,为自由思维而思维的兴趣。
同样的倾向,热爱抽象思考的“理论家”通常总是想要“改造”那些“短视”的务实的人,希望他们能领略抽象思考,看到事物背后深层本质的美。现实情况是,许多人(可能是绝大多数人)具有务实的倾向,其目的在于行动和成功,而不在于获得知识,这种思维习惯支配了他们一生。成人中,工程师、律师、医生、商人的人数,要比科学家和哲学家多得多。对于那些以职业为主要兴趣和目标的人,杜威建议“也应力求教育他们有一些学者、哲学家和科学家的气质。”
然而,杜威同时警示到:没有充分的理由去说明,教育应当强调尊重一种固有的思维习惯,而轻视另一种思维习惯,有意地使具体思维形式转化为抽象的思维形式。
对自然倾向不能施加暴力,相反,要努力扩展自然的倾向。比如对那些爱好抽象地思维纯粹理智课题的少数人,应当努力使他们增加观念的使用机会,把用符号表示的真理转化成日常社会生活的用语。
科学中的纯粹美学追求
科学常常不是为了直接应用的,而是为了满足我们对自身和宇宙的好奇。例如,人们惊奇地发现,现在的宇宙组织形式是大约170亿年前在一次大撞击下形成的;但是,这个知识并没有任何现实的应用价值。这是科学中纯粹美学性追求的一个例子。当然,最终此类知识可能有些会被证明有用的。因此,我们可以把科学中纯粹美学性的追求,看作是从立即应用,到无限延迟应用,这样一个连续体的一端
为了简便起见,当缺少了一个可以用来评价某个科学理论的现实应用性标准时,我们就称这种探讨为美学性的。虽然难以精确地确定实验心理学研究中哪个部分是美学性激发的,但我们猜想这个部分是比较大的——大于大多数心理学家乐于接受的程度。因此,我们应该明确考虑理论的美学目标,而且,在通常的理论性工作中,如问题的选择、表征的形式等,都要考虑理论的美学目标。那么,在纯粹美学性和暂时不能发挥功用的理想境界中理论的目标到底是什么?就是说纯粹理论思考的意义是什么?
George Sperling为我们提供了一个答案:
我认为,在某个特定的复杂水平上,对一个现象(或现象的集合)进行最佳的描述,这就是理论的目标。实验和细心的观察为进行这种描述提供了关键现象。
其实,同样是钻研理论,不同学科面对产出成果的时间压力是不同的。通常认为科学革命开始于17世纪,这场革命首先产生了物理学,接着依次是化学、生物学,心理学是最后诞生的。这些学科诞生的顺序很有趣,它和科学家做不同科学工作的最适年龄顺序相一致(Simonton,1984)。数学家和物理学家在年轻时做得做好,化学家则稍大一点,生物学家再大一点,心理学家和其他社会科学家在更大年龄时做得最好。
穷苦人家的孩子不要搞学术
理论和务实之间的冲突,会在一个喜欢钻研理论的穷苦人家出生的孩子身上被放大。如果他们也希望并走在“追求科学中的纯粹的美学性”的路上,并为此花费了大部分精力,以致于深陷其中,把日常生活中的“俗事”当作侵占他思考时间的祸首,那么他会活的很痛苦,因为琐碎是生活的常态。进而,他也容易对他的生命中不得不关注的“俗事”产生“厌恶”,而这些“厌恶”终将成为他们生命中的一部分——不管你愿不愿意看到。
反过来如果被现实逼急了,他们也极容易陷入另一个极端。即把估值变现,然后慢慢忘记了初心。一些出身穷苦的孩子,由于匮乏,所以对小的好处,抓住不放,对大的方向、利益的跨时空交换,则很少思考。长远思考的能力不足是因为当前的匮乏要求短期需求即时得到满足。没有温饱和小康,很难开始思考格局和视野。达到之后不思考,也不会有。这些行为不是个人的错,只是出身的效果聚集在你身上,你得承受这种结果。如果一个穷孩子始终放不下自己内心的“科研情结”,而又无力面对现实生存的物质焦虑的压力,就很悲催。当一个人同时缺少机会,无法发挥自身的自然倾向(比如对抽象理论的思考的敏感),通常就会活的很纠结。
相对于纠结,更加危险的是滑入并执着于所谓的“拯救的理想”。我现在做的事情不喜欢,才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等我有了钱(解决了物质需求的累赘),我就能做我理想的事了——重要的是我的理想如此“正经和伟大”。
也许打游戏和你正在做的那件能让你财富自由(但可能让你觉得辛苦)的事情相比,还算是很容易显得不正经,可有一些财富自由之后要做的事,会更正经严肃。那就更要警惕因为它会更具有迷惑性,让你更理所当然地陷入对眼前事的厌恶。——李笑来“你理解什么是”财富自由“吗?
好的东西,在于其自身的好,不在于周围事物的坠坏。何况事物的坠坏,是极难断言的事情。大名鼎鼎的小说家索尔·贝娄在1990年的某次题为“精神涣散的公众”的演讲中说:
公众的关注放佛一个被各色势力刺探、侵占、蹂躏的大陆,通信产业对公众提供、错误提供或拒不提供有关信息,使我们处于一种杂乱无章、精神涣散的状态之中。显而易见的事物被淹没了,我们接受大量的过剩信息,却对实际发生着什么毫无头绪。越来越多的大众话题,越来越少的个人意识,我们依赖于一浪又一浪的新闻事件,来掩盖自己的焦虑。
同一些作家、画家等等,本身就是精神涣散之子,因为单纯的现实主义就是这样要求的。如此,他们才尤其有资格来接近精神涣散了的人群。他们势必去经历诱惑,以及我们这里所讨论势力的那种毁灭性。这就是那种毁灭性的因素。我们不需要人们的召唤,就能把自己淹没于其中,因为我们就生于其中。(李自修译文)
所谓“同一些”,在索尔·贝娄看来,这些人中的出色者,有机会带领我们走出精神涣散之境——也许会,也许不会。作为人群的中自认为“看清社会本质的清高者”,他们厌恶于对钱的“追逐”。小心地呵护着内心的“拯救理想”,和在个现实世界的现实的人群对抗着。
不是反鸡汤,应该是超越鸡汤,超越不等于反对。当你双手抵抗着一块巨石的时候,你的力气和注意力都仍然在它身上,你仍然与它呆在一起。而当你越过了这块大石,它并不会吸引你的注意或力气。
“我要获得大众认可的幸福”与“我不要获得大众认可的幸福”是同一件事情,因为“大众的认可”仍然是其中的依据。而超越的体验是,我做着我能够接受的事情,过着我能够接受的生活(喜欢的事情和喜欢的生活可能是太高的标准,能够接受就不错了),有着我自己想要前往的地方,有着基于我自己生成的希望和愿景——别人对此的看法,或者别人的生活好坏,是可以听可以看、但实质上与我无关的事情。
这种有超越性的自由相随的既有平和又有激情,它让人免于嫉妒或自卑,又不沦于异化(分工对人的物化)和空虚。
而这种体验是基于深刻的自我认知才能产生的。你只有清晰明确地知道,能够让你有满足感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才能毫不犹豫地跟随那个东西的向导。只有向内寻找不到自己的标准的人,才会接受外来的标准和要求。
“从不自知到自知,从自知到对抗,从对抗到控制,从控制到放手,从放手到臣服。 ”反鸡汤是处在第二步:从自知到对抗。是开始看到社会的另一面,想要逃离,想要消解,但挣扎着出不来。
我就是这样纠结着过来的穷孩子。我自身的经验是,既然是喜欢钻研,不妨就先从“钻研怎么挣到钱”开始。先甩开膀子挣到钱再说!挣钱里面当然也有很多门道,可以抽象出来变成理论。挣钱过程中对商业本质的假设推理当然也会是非常美妙的。但是,别忘了初心,始终关注与“价值”和能力的增长。
实际上,不同阶层的人,都容易有意无意地抗拒对钱的“关爱”。部分城里长大的孩子,对于社会地位差距从小感受,多数已失去去挑战和改变的雄心,从青春期开始,就以各种名牌、名衔,常常借父母之威,反复确认自己的社会地位,尤其在地位比自己低的同龄人面前表现。但他们的生活只是在重复自己的父辈,并没有更上一层楼。
一些知识家庭出身的人,气质好,不惹事,性格温和,对人不温不火,对名人瞧不上,对辛苦奋斗的普通人也不怎么搭理。他们的清高,凸显了自己的气质,也让他们无缘于很多巨大的社会机会。他们不会社会互动,也就无法理解普通人的需求,不会为这些人服务,也不会参与为这些人服务的企业。

参考资料:
1. 杜威《我们怎样思维》P166、186 2. 《21世纪的心理科学与脑科学》P248 3. 《你以为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吗?》P9 4. 《亦摇亦点头》刀尔登P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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